别看陈刚这个大男人,却是刚柔并济的,我们几个女的没有谁懂针线活,他却把几张狼皮缝成了个大斗篷,我和艾斯都不需要,就给了其他女同伴们。
车开到中午,正式进入青水地界上,但依然是在野外,没有见到什么人家,我们就将车停在路边搭锅做饭,我、艾斯、陈刚和净惠就去附近的山林里找些草药、野菜或者蘑菇什么的弄干了存起来,还打了两只野兔。
周鹏彬的伤势好得很慢,深可见骨的血口子依然开裂着,每天都会听他痛的叫唤,要么就是神志不清的说胡话,一直发着高烧,陈刚煮的草药并没有起什么作用,他需要医生和西药。
两个小时后,进入山区,一边的山上有了住家户,但看上去已经没有人住了,另一面的草滩上也有人家,有几家人还在,我们将车开过路旁倒下的护栏一直开到一户人家门前,想要借宿。
主人是两个老人,孩子们进城去了,他们的房子因为地震开裂的很厉害,冷风直灌进来。
老人的家里什么都没有,我们把周鹏彬抬进来放在炕上,陈刚去烧了火,老人拿出一些青稞面来做饭,我们把打的野兔子拿来做了一锅兔肉面糊。
吃过饭,陈刚和付坤帮着把房子的裂缝补了,房顶也重新铺盖了一番,赵飞问老人哪有大夫,老大爷说他以前就在村里给人看过病,然后就去给周鹏彬看了看伤势,说伤太重了,然后去自己的破柜子里拿了些瓶瓶罐罐地出来,用一些黑色的药粉给他抹了些,他痛的直叫,老大爷说这是去腐肉的,可是他还是感染的很厉害,一直叫到半夜。
晚上老人们已经回自己的房子去休息了,我们坐在炕上说着话,艾伦居无意中向窗外看了一眼,然后指着远处对我们说:“你们看!”
我们凑过去,看见我们来时的公路上远远有两盏车灯飞快地开来,然后唰一下就过去了,后面又跟着三四辆,一路消失在西边的路的尽头。
“他们是什么人?”刘桐问。
“很明显是军车。”陈刚向两边看着,“上面坐着的肯定是什么高官要员。”几辆车过去之后,又飞过去几架直升机。
“看来,事情会越来越严重。”付坤望着天空说。
天亮之后我们准备上路,去叫周鹏彬,发现他已经死了,不是那些药,恐怕他连半夜都挨不过。
几个男人抬着他将他远远埋在山脚下去。
“对不起了兄弟,非常时期只有让你安睡在这里了,下辈子咱们再做兄弟。”严厉和钱军说着,和付坤一起向他行了个军礼。
我们开车继续向前走,车上的人都很沉默,王紫陌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,带头唱起歌来,一首首的唱,记不住歌词就哼哼,然后又有人跟着一起唱,到最后全车人都跟着唱,不为别的,是为了让自己不害怕。
一直进了市区,这里的情况也并不容乐观,房倒屋塌,也有看见一些人,全都住在路边的帐篷里。
几辆消防车停在一旁,医护人员在给一些伤病人员治疗,场面也相当凄凉。
我们开着车慢慢路过,要穿过市中心然后从另一个出口出去,所经之处看到的人们全都张着茫然的眼睛,灾害让他们痛苦的几近麻木,步行街上高一些的楼都塌倒了,曾经豪华的商场现在破败的惨不忍睹。
“我们要不要去补给些东西?”徐海开着车指了指外面路边的小商店。
商店已经倒塌,里面散落的东西无人理会,赵飞一开车门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拎了两提矿泉水上车来,又闪一下,搬了两箱方便面,然后一关车门说了声走吧。
“咱们真能找到诺亚方舟吗?”艾伦居坐在我旁边问我,眼睛却看着外面。
我拍拍她的手背说:“我们会没事的。”
“我知道,我只是想,如果我们真找着了,他们不让我们上去,你会不会大开杀戒?”她回头看我。
听了她的问话,严厉和付坤都扭脸看着我。
我一碰艾伦居说:“小声点,这有警察还有武警呢,你说这么露骨的话,我想大开杀戒都得小心他们了,被抓起来怎么办。”
我开着玩笑,严厉和付坤无奈地摇摇头回过头去。
“我觉得就凭你们三个占领一整艘船都没有问题。”刘桐逗着虎子说。
“我们一个人占领一艘船都没有问题,然后让他们的船票都作废,不让有钱人上,只让穷人上,然后我们自建一国,我们当国家领导人。”艾斯挥着手说。
“别说,这法子好。”徐海一回头。
“那让我们女的当领导,你们男的当将军。”王紫陌很入戏地说道。
“我就不当将军了,当领导的老公也不错,天天在家里吃喝玩乐。”赵飞很没有追求地说着。
艾斯笑看他一眼说:“行啊,那时候我就改变一下风格,女领导们都可以三妻四妾,谁不听说就的入冷宫。”
“艾伦居,这样更对你的味。”我碰了一下她的肩,她呵呵一笑说:“别的我不要,这一车男的全归我!”
一车人胡说八道地倒是忘了眼前的不快乐。
“来,虎子,把这个捡回来。”大巴车空间比较大,刘桐坐在最后一排,不知道从哪找来一个小皮球在虎子面前晃了晃,然后往前一扔,虎子摇头摆尾地追过去咬在嘴里,然后跑回去把皮球放在刘桐脚下,刘桐说着乖,刚要伸手拿,虎了一嘴咬住向前边一丢,然后蹲在刘桐脚边抬头看着他。
“我靠,你训我呢?”全车人哈哈大笑。
我也笑着一抬头,正好遇到付坤含笑的眼睛,我赶紧冲他做个鬼脸把脸别开。
“那个狙击手人又帅对你也有意思,你考虑一下喽。”艾伦居对我说。
我摇摇头说:“我怕了,摔了两次还不知道痛吗?”
她叹口气说:“不一定你遇见的所有人都是一个样子,也许这个就是个特例呢?”
她歪着头看着我,我还是摇头说:“还是不冒这个险了,就算考虑也等我们都活到世界平静的时候吧,感情这玩意我玩不起,也碰不起了。”
“别这么悲观嘛,放着这么个精品你不要太可惜了,你不要,我可上了,到时候别后悔啊。”我做了个请的手势。
她立即站起来挤到付坤身边去坐着,不知道跟他说了些什么,不一会儿两个人仰头大笑起来,我把头扭向窗外。
车很快开出市区,高速路口已经没有收费人员,但是堵了好多的车,七扭八歪地挤成一团没有一个人。
“你们想办法,我去弄点汽油来。”刘桐拿着空了的油桶下车往加油站去。
我们下了车看着,正没办法,突然几个人偷偷地上了车一下关了车门,开了车就往旁边撞去,车上只有虎子,其他人全下了车,那五六个人从车窗玻璃向我们邪恶地挥着手。
“敢从老子眼皮底下偷车!”严厉气不打一处来就要上,可是他们的武器全在车上,赤手空拳哪里打得过他们。
徐海转身看着我们说:“我能保证,只要咱们往前走十分钟,他们一准会在前边等我们。”
看他自信满满的样子大家都有些不明所以,这时候刘桐拎着大汽油桶回来,然后看看我们,看看原来停车的地方问道:“车呢?”
赵飞冲前边一抬下巴说:“那不。”
他扭过头一看,我们的大巴车撞翻几辆车后一路冲出上了高速路。
“你们就这么站着看?不想办法吗?”他觉得出了这样的事,别说我们三个,哪怕是其他人也都该急了,可是我们不慌不忙地往前走有些纳闷。
果不其然,当我们走了不到十分钟,就远远看见我们的车停在路当中,可是里面的人却没有下车来,他们在车里干嘛呢?
“老徐,你什么时候这么能馅会算的了?刚好十分钟。”陈刚笑着看了看表。
徐海不好意思地笑着说:“因为汽油只够他们跑十分钟的路。”众人绝倒。
这时,虎子从车窗里跳出来一身血糊糊地向我们跑来,我心里一惊,但首先跑过去的是付坤,他一把抱起虎子,上下左右地检查了一番回头跟我们说:“它没事。”然后抱着它转身向车冲过去。
我们跟在他后面,到了车上,我们发现车上的六个人全死在车上了。
这是怎么回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