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的天明路，

熙熙攘攘。

有卖衣服的，

卖花的，

卖旋转烤鸡腿的，

卖水果的，

卖菜的。

一辆货车，卖梨，

车底下有一只小白鹅——我以为是只鸭子，主人告诉我它是鹅。

它，雪白的小身子，红色的宽嘴巴，嗯，好神气活现啊。

我支好自行车，

原本根本就没有打算买什么，

但既然停下来，并且停在卖梨的车旁边，

那就买点梨吧。

男主人问，你自己挑？

我说，你随便帮我装点吧，只要不烂就行。

我蹲下来，看那只鹅，喊，小鹅，小鹅。

它偏偏脑袋，唉，它毕竟不像猫和狗那么表情丰富。

我削了一只梨，蹲在蹲在小鹅旁边吃，

咬一块给它，但是小鹅并不喜欢吃梨。

小鹅的女主人拿出油麦菜，唤小鹅，小鹅摇摇摆摆地跑过去了，

哇哦，它的女主人掰一片叶子给它，它嘎嘣嘎就吞了，再来一片，再来一片，

它吃菜的样子好利索呀，

看它吃东西，让人感觉特别地欣慰。

那会儿，我想起我妈妈，

养猪的时候养猪的时代，

她提着一桶猪食倒到猪槽里后，

她老是把那个桶放在猪圈的石栏上，

两只胳膊拄在桶沿上，双手相握，

下巴搁在手上………

今天此时此刻，我在想妈妈一定是在看猪欢快地吃食的样子，听它们叭哒叭哒咚咚进食的声音——妈应该很享受那个过程。

猪圈那些猪，是妈妈养育我们的一种途径。

……

小鹅的女主人将没了叶子的菜帮子用刀子十字劈开，切成丁儿放到小鹅的碗里，

——她切的丁啊，好均匀呢。

一转眼，

我看到小鹅跳到了车下面的一个红盆里。

哇，小鹅的主人，太用心了，

走到哪里，都要把小鹅的鱼塘、小鹅的小湖、小鹅的大海搬到哪里。

小鹅在红盆里浮在水上，

仔仔细细地清理它的羽毛，

难怪不得它那么洁白。

正在看鹅，有人问梨，

我就赶紧帮着吆喝，好吃好吃，可甜。

——爱鹅及梨。

梨，周口的。

不知小鹅一家来自哪里，

但见小鹅的笼子、小鹅的菜筐、小鹅的江河湖海都随行，

大概他们来自远方，

要将一车梨卖完，

才带小鹅回家。

那会儿，

我眼巴巴地瞧着路过的人，

心里想，买点吧买点吧。

偶遇枫带着孙女路过，

请她们吃梨，不吃，又想将我买的那袋送给枫，我可以再买。

枫不要，说，刚吃完西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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梨本不赖，又有小鹅加持，

不愁卖。

需要时间，

今晚是卖不完了，

小鹅，要在这市里过夜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