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人每逢宴饮都爱遵循古礼,主人家会投壶游戏,供宾客娱乐。“投壶”来源于周朝时贵族子弟必须要掌握的“君子六艺”之一“射箭”。原先这是在战场上杀敌的本事,后来成为狩猎过程中必备技能。《礼记·射义》说射箭是仁者之道,君子首先要端正自己再放箭,没有射中也不能埋怨别人。所以射箭能最能展示人的礼仪和品格,古人也把它看作一种修身养性的体育运动。孔子说“君子无所争,必也射乎,揖躟而升,下而饮,其争也君子。”意思就对谦谦君子而言“无所争”非常重要,纵然以射为比赛也要不失风度。
投壶脱胎于射礼,早在春秋战国时期,贵族宴请开席前的重要仪式就是请来宾射箭。但是有一些贵族子弟不会射箭或者射的不好就会被嘲笑,但是有人的确天生气力不足,射箭水平差让大家都很扫兴,而且射箭需要很大的场地,于是就用不需要太多力量和技巧的投壶之礼就取代了射箭之礼。在《左传》中就记载这是宴会中的正式礼仪。《礼记》和《大戴礼记》都有专门的“投壶篇”描写详细的过程。一般主人家都要诚意相邀三次,客人便不再拒绝,行礼过后还要演奏专门的乐曲《狸首》,然后开始投壶。
正式投壶的时候宾主双方在离壶两箭半的地方分别站立。一人一只交替进行,每人各投四次为一局。如果有人连投两次投中,也不能算得分。一般赢的人为输的人斟酒,如果是平手,就不必饮酒,通常三局为止。满座会为胜者庆贺,称为“庆礼”。虽然投壶有很繁琐的流程,但是士大夫都非常喜欢。“雅歌”“投壶”都是宴会助兴的必要节目。投壶所用的箭矢,没有锋利的箭头,壶内还会装一些小豆让投进的箭不会反弹出来。到了魏晋壶两边装上了耳朵也有了更多的玩法。
宋代的投壶已经不是宴席前的隆重仪式,只是文人士大夫之间流行的高雅游戏,但有时觥筹交错,游戏过程也会吵吵闹闹并不高雅端庄。所以大儒司马光对当时人们有悖古法礼仪,将原本稳重的投壶仪式改为吵闹游戏的做法很不满。他始终认为投壶是修身养性,秉持中道的运动,可治心,修身,为国,观人,所以不遗余力地为投壶积分规则以及行为准则制定了各种规范,编撰了《投壶新格》。虽然他希望凭一己之力拨乱反正,但当时的人洒脱率性,并不理会他那些繁文缛节的条条框框。
宴席上还有必不可少的就是“酒令”。吟诗作赋是当时流行的文化项目。宴饮时人们会玩一种叫做“九射格”的投掷游戏,根据结果决定席间谁喝酒。还有一些抽签的方式,让行令官决定谁符合需要喝酒。酒席上还有些会猜谜语,猜不中者罚酒。除了文人的酒席,民间也有一些吆五喝六酒令,比如划拳。